摇号过后，各大幼儿园都在招生补录，受幼儿园热门程度、地理位置、教育资源等因素的影响，幼儿园的招生补录成功率各不相同，但普遍成功率较高。根据官方数据显示，成都各区大多数公办园的“报名小于招生数”，有众多剩余名额，甚至很多幼儿园招不到生。
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随着人口红利的逐渐消退，适龄儿童数量的减少，部分幼儿园开始陷入“招生难”的困境。过去几年，随着生育率的稳步攀升，幼儿园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满足了日益增长的幼儿教育需求。然而，如今适龄儿童数量的减少使得许多幼儿园的学位空缺，甚至出现整班缺额的情况。
另一方面，家长对幼儿教育的需求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他们不仅关注幼儿园的师资力量、教育环境，更看重幼儿园的教育理念和课程设置。因此，一些无法满足家长需求的幼儿园自然难以吸引到生源。
为了争夺有限的生源，幼儿园不得不采取各种手段，如降低收费标准、提供优惠条件等，以吸引家长的关注。从“一位难求”到“一孩难求”，幼儿园该何去何从？本期，我们从多个角度进行思考和探讨，人口红利结束后幼儿园招生的那些挑战与机遇。
01/
幼儿园里办托育，
探索学前教育新模式
随着生育率的下降，家庭对独生子女的教育投入也日益增加，这为幼儿园提供更多的发展机遇。幼儿园可以通过提升教育质量和服务水平，探索多元化的教育模式，为家庭提供更加贴心和专业的教育服务，从而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家长既希望孩子能够在幼儿园接受优质的教育，又需要解决孩子的托管问题。因此，“幼儿园里办托育”这一模式应运而生，为家长提供了一个全新的选择。聚焦“幼有所育”的目标，成都高新区正积极探索并推动普惠托育发展的新模式。他们充分利用现有场地资源，在社区综合体和产业园区内倾力打造具有普惠性质的“医+育”整合型婴幼儿照护服务载体。这一举措旨在为周边居民和产业人才提供针对0-3岁婴幼儿的全方位照护服务，从而满足家庭在育儿方面的多元化需求。有家长表示，上班就顺路把孩子送来上托班。这里离家很近，价格也有优势，对于双职工家庭来说非常友好。青白江陆港宝贝托育托管中心最近也举行了启动仪式，该中心秉持“幼有所育”的理念，致力于为周边居民和产业人才家庭提供优质、便捷的托育服务。他们通过优化资源配置、提升服务质量、加强家园合作等方式，为孩子们提供了一个安全、快乐、成长的乐园。他们专注于为1.5-12岁儿童打造温馨成长小天地，以“每天进步一点点，幸福成长看得见”为理念，根据每个孩子的年龄、性格和兴趣，制定个性化的照护计划，通过提供音乐、舞蹈、绘画、手工制作等活动，培养孩子的独立性、专注力、秩序感、协调性和思维创造力。其实，“园中园”这样的模式很多幼儿园都在探索，宜宾市市级机关幼儿园在2020年承接宜宾市0-3岁婴幼儿早期教育改革试点项目，开启0-6岁婴幼一体化实践研究。通过三年的实践研究，基于市幼十余年3-6岁儿童主体性发展教育改革，构建起了“1567”育人模式。明确定位，合理规划。即明确托育服务的定位和目标，制定合理的规划和实施方案。这包括确定托育服务的受众群体、服务内容和方式等，以确保服务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加强师资培训，提升服务质量。幼儿园需要提供专业的托育知识和技能培训，建立科学的评估和激励机制，以及加强对教师的监督和管理等。注重安全卫生，营造良好环境。幼儿园要加强设施的安全检查和维护，制定严格的卫生标准和流程，以及加强对食品和用品的监管等，确保为孩子们提供一个安全、健康的成长环境。加强家园合作，实现共赢发展。通过定期举办家长会、开展家长教育活动等方式，增进家长对幼儿园的了解和信任，共同关注孩子的成长和发展。在人口老龄化加剧和生育率下降的背景下，一些地区开始尝试将幼儿园转型为养老院。有人认为幼儿园和养老院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共性，或可将托幼转型托老服务。一方面是考虑到场地资源利用。幼儿园和养老院都需要宽敞、舒适的场地来满足服务对象的日常生活需求。幼儿园通常拥有丰富的场地资源，包括教室、活动室、户外活动场地等，这些资源在转型后可以继续利用，为老年人提供充足的活动空间。另一方面是服务对象的相似性。虽然幼儿园和养老院的服务对象年龄差异较大，但他们都是社会上的弱势群体，需要得到特别的关爱和照顾。幼儿园转型养老院后，可以继续发挥其在照护、教育等方面的专业优势，为老年人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幼儿园的教师和工作人员具备丰富的育儿经验和专业知识，在经过相关培训后，他们可以将这些经验应用到养老服务中，为老年人提供专业化的照护服务。也有老师在民办幼儿园倒闭，办公幼儿园裁员后，选择到另一所“幼儿园”（即养老院）再就业。相同的是，她们依然有一群“观众”，不同的是，这群观众从吵闹的小孩变成白发老人。老师依然带领他们唱歌、学习手势舞，演奏音乐等等，这些都是他们擅长的技能。台下的老人，动作和表情看起来与小孩一样，都学得很慢。
美国、澳大利亚其实在十几年前，就开始设立这种养老院+幼儿园的跨代服务中心(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 Center)。两类人群放在一栋楼里，但也会组织跨代学习项目，孩子们和老人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一起活动，比如音乐、舞蹈、绘画、吃饭、讲故事。老人在与孩子相处的过程中获得情感联系，感受快乐和不带任何偏见的社会互动。而还处于懵懂阶段的孩子们，也在和老人的互动中学习与人相处，获得同理心、善良和责任感。
在2023年6月，成都市就印发了《成都市“一老一小”整体解决方案》，提出到2025年，中心城区每个区建成老幼复合型社区综合体不少于5个，其他区（市）县建成老幼复合型社区综合体不少于2个。
锦城社区综合体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建立的。它位于成都高新区石羊街道，楼不高，只有四层，但人气却很旺。“长者之家”养老中心和咿薇托育·婴幼儿之家分别位于相邻的三、四楼。它们在物理空间结构上是完全独立的，内部管理也有各自不同的体系。其实，养老院与幼儿园并设的方式有很多。因为大多的复合设施并非新建，而是通过对其中一种设施加建、改建而来。从设施空间复合的形式上，我们大致可以将其分为“并列型”“层叠型”“混合型”“一体型” 和“独栋型”等五种类型。幼儿园转型养老院在社会上还存在一些争议和质疑。一些人认为这种做法可能会影响到幼儿教育的发展，或者认为养老院应该专门建设，不应该占用幼儿园的资源。与此同时，还涉及政策与法规限制、资金投入与回报的问题。过去的2023年以前，全国范围内平均每天会关闭近40家幼儿园。由于幼儿园艰难的处境，有不少园长和老师纷纷走上了转型的道路，有的摇身一变糕点师傅，有的在短视频平台直播做手工，还有的幼儿园厨师展示一天的后厨工作，收获百万粉丝开始了带货之路。作为教育单位，疫情期间也有幼儿园选择坚守教师的价值，推出入户培育的师资项目。招生补录、即将面临关停的民办幼儿园为了自救，要么“向上”要么“向下”，要么托养要么托育。对于社会现实的拥抱和转型，不仅为自身的砥砺前行开辟新的思路，也在回应社会的需求。北京市明确支持有意愿且符合条件的幼儿园参加托育试点，推出2-3岁托班服务，利用幼儿园现成的环境设施与师资提供丰富的托育内容。也有媒体报道不少幼儿园或托育机构转型成为老年大学或老年教育活动中心。老龄化的趋势不会逆转，幼儿园也具备现成的场地优势和人员优势，无论“上下”哪种方向的转型都可以充分利用幼儿园现有的资源基础。幼儿园的转型既能解决自身的燃眉之急，也能弥补现有托养托育市场的空缺。部分幼儿园的托养转型非常成功，每天不仅为老年人提供餐饮住宿，还提供丰富多样的老年兴趣班。养老养幼的市场有了幼儿园转型的增量加持，在对现实需求的呼应中也能维持着自身的多维价值。我们应该看到幼儿园在如此艰难的教育市场中积极自救的努力。迫于生源总数变化的影响，幼儿园无论是“向下”还是“向上”，以及选择新媒体和自媒体等各种各样的“新赛道”，都是时代变化、人口波动带来的自然结果，也是蝴蝶效应影响下对出路的积极开发。相比杭州其他城区学位空缺问题，大华幼儿园没有这样的困扰，不仅招生名额供不应求，而且需要以摇号的形式报名入学，甚至很多家长愿意等待新名额。这与它们嵌入式的服务新模式息息相关。杭州市滨江区大华幼儿园是滨江区政府为留住人才、吸引人才而精心打造的产业园区嵌入式幼儿园。这种办园形式创新了传统的服务方式，通过“家园社企”四方的协同育人模式，只为更好地契合双职工家长的需求、培养面向未来发展的美好儿童。和爸爸妈妈一起上下班。在招生季，大华幼儿园不会在公众号上进行针对性招生宣传，光是便利的接送、园区内部各种服务、平时和产业区办公楼里大人的频繁互动、以及家长们在园区内有目共睹、自然而然的教育日常，就起到了最自然最有效的宣传作用。在办园机制上，突出办园标准化、区域管理规范化和评价体系个性化。他们通过弹性服务、暖心活动和合作共融的路径服务企业，为推进区域教育公平，实现教育形式多样化提供参照范本。即使绝大多数地方都面临幼儿园学位空缺的问题，但是滨江区有着自己不同的想法，部分公办幼儿园推出面向周边企业员工子女的“就便入园”招生服务新举措，方便员工接送，更大范围解决孩子上放学时间与父母上下班时间不匹配、企业员工早送晚接不便和孩子学后无人托管的难题。这样的新服务，对于解决企业员工的后顾之忧、助力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具有积极意义。大华幼儿园持续做好学前教育提质增优工作，在全国首创嵌入式幼儿园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服务内涵，面向企业员工提供需求导向的靶向服务，如在嵌入式幼儿园开设晚托、暑托服务，解决员工子女放学后的托管难题；2024年寒假又首推嵌入式幼儿园寒假爱心托，助力企业复工复产。大华幼儿园家园社企协同育人的创新模式，不仅解决了企业员工子女入学问题，在多元化办园、幼儿科学启蒙等方面也有独特优势，新颖的办园模式吸引全国各地政府及教育部门的关注。05/
各个区域要走出
自己的教育模式运营之路
为了人口高质量发展，各个区域要走出自己的教育模式运营之路，不能坐以待毙。除了出生率下降的原因，幼儿园招生补录在走不通的时候还需要进行多方面思考。地方政府对教育力度的投入，对教师收入、教育质量的保障，让杭州市普惠幼儿园一心且安心地专注自身教育质量的提升，变着法子服务企业从而变相推动经济发展的良性循环，在双向反馈中优化营商环境，实现多方共赢。开园两年，大华幼儿园的生源和第一年相比需求量不减反增。家长之所以愿意选择它，是看到了幼儿园的服务方便且到位，看到了在幼儿园里儿童发展模式对未来趋势的回应、对优质教育的期待，是看到了协同育人的课程特色。因此，面对幼儿园招生难的困境，我们可以做好以下内容：定位明确：幼儿园应根据自身优势和目标受众，明确定位，打造鲜明的教育特色。例如，可以专注于双语教育、艺术教育、科学启蒙等方向，形成独特的教育品牌。提升教育质量：确保幼儿园的教育质量和教学水平是吸引家长的关键。提升教师的专业素养，采用先进的教育理念和教学方法，确保孩子们在幼儿园能够得到全面而优质的教育。创新教育理念与方法：幼儿园应不断探索新的教育理念和方法，如游戏化教学、项目式学习等，以激发孩子的学习兴趣和创造力。同时，注重培养孩子的社交能力、团队合作能力等综合素质。加强家园共育：幼儿园可以通过定期举办家长会、亲子活动等方式，增进家长对幼儿园的了解和信任，形成良好的家园共育氛围。如开展品格体验式主题家长会，老师扮演着引导者、教练、关系桥的角色，藉由体验式学习的方式，让家长感受品格的力量。通过品格主题、体验游戏、小组话题、品格故事、感人视频的“五个一”策略，家长能够在亲身感受中将品格概念化，从而内化于心，长远支持孩子的品格教育。增加宣传力度：通过各种渠道宣传幼儿园的特色和优势，如社交媒体、地方报纸、社区公告栏等。举办开放日活动，邀请家长和孩子们参观幼儿园，亲身体验幼儿园的氛围和教育环境。合理定价：根据市场调研和自身成本，制定合理的收费标准。提供多样化的付费选择，如兄弟姐妹优惠、长期报名优惠等，减轻家长负担。创新招生策略：开展招生促销活动，如减免学费、免费试听课程、赠送学习用品等，吸引新生报名。社区合作：与社区组织合作，参与社区活动，提升幼儿园在社区中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关注政策动态：密切关注教育政策的变化，及时调整经营策略，确保幼儿园的运营符合政策要求。在招生难的背景下，幼儿园需要不断创新和提升自己的教育模式运营之路，以吸引更多家长和孩子的关注和选择。地方区域应该有着自己对于人口预判规划和数据的分析，教育局也应该持续关注生源数据，根据流入流出逐年的趋势规划区域园所、班级和岗位的数量，从而帮助园方应对当地户籍和新生儿缩减或者逐年递减的可能，并且提前进行准备。幼儿园不能囿于自身仅有的价值和理念，在高速发展的新时代需要不断寻求创新，解决职工们真正的需求按需出发，和社区企业双向联动的常年教育生活和服务表现就是最好的口碑和招生的宣传。公立幼儿园的招生已然如此艰辛，那民办幼儿园又当如何呢？民办幼儿园的招生难题，一方面是公立幼儿园的免费政策吸引，另一方面是家长对民办幼儿园的认识不足。为了突破这一困境，民办幼儿园需要寻找特色化、差异化的发展道路。其中，开展融合教育，接纳特殊儿童，不仅有助于解决招生问题，还能提升幼儿园的社会责任感和品牌形象。奇色花福利幼儿园作为一所私立民办园，就开创了一条自己的融合教育之路。它是融合教育的先行者，为这一领域的实践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这所福利幼儿园已经在郑州存在了24年。它是一所融合幼儿园，每个班按照7:1的比例招生，也就是每招收7个普通孩子，就可以接收一名特殊儿童。也就是说在奇色花幼儿园，每8个孩子中就会有一个残障儿童，他们或患孤独症、唐氏综合征，或智力障碍、发育迟缓，或有听力、视力障碍……但他们和普通儿童一起做游戏，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睡觉。据了解，27年来，奇色花幼儿园共服务了3150名普通儿童和379名特殊需要儿童，还带动了河南省182所幼儿园融合教育的试点工作。
幼儿园设计了符合特殊儿童需要的无障碍环境，包括宽敞的活动空间、特殊的教学工具等。他们针对每个特殊儿童制定详细的个别化教育计划（IEP），确保每个孩子都能得到适合自己发展的关注。这虽然是一所融合幼儿园，但孩子都在被平等对待；重视户外活动，把园区一半的面积留给了户外并且尽量让户外原生态；三教一保的超高老师配置。
就算是这样的幼儿园，也曾面临重重困境。除了要获得家长的理解，他们最大的难题是房子。现在的奇色花幼儿园园址，是24年来历经了6次搬迁，几次差点关门的危机之后，才在政府的支持下，安定下来的一个场所。每次搬家，装修支出都高达数十万，以至于有时搬完家，奇色花会陷入部分员工停薪的窘境。停薪时，蔡蕾园长白天就去高端幼儿园打工做教学管理，晚上回来再和老师们一起去夜市摆摊卖生活用品。
直到今天，蔡园长依然拿着不高的工资在坚守这份事业。她最大的希望是，不断培养能够接纳特殊孩子的教育工作者，让这样的老师遍布全河南，让每一所幼儿园都能接收特殊儿童，教育特殊儿童。融合教育不应该只在奇色花，而应该在整个社会。
奇色花幼儿园的实践证明，民办幼儿园通过接纳特殊儿童，不仅可以丰富自身的教育体系，还能为社会贡献力量，推动教育的多元化发展。虽然面临一些挑战，但通过持续的努力和创新，融合教育将在民办幼儿园中蓬勃发展，并为更多家庭带来希望。
面对人口红利结束后的幼儿园招生问题，我们需要从多个角度进行思考和探讨。政府应加大对幼儿教育的投入和支持力度，优化教育资源配置；幼儿园需要不断创新教育理念和方法，提高教育质量；家庭则应理性对待幼儿教育问题，根据孩子的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教育方式。
这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需要各方面的共同努力来解决。只有不断提升教育质量、满足家长需求、优化教育资源配置，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幼儿园招生难的问题，让每个孩子都能享受到优质的幼儿教育。
参考资料：郝晓梅.新形势下幼儿园招生策略的调整应对[J].山西教育：幼教, 2020(8):2.左思雨,姚心蕊.低生育率背景下民办幼儿园发展的困境与出路[J].教育进展, 2024, 14(4):7.DOI:10.12677/ae.2024.144564.成都大调研丨一栋楼里“老幼共融“，能否破解养老托育两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