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血叩心:哈维与血液循环论
这周初读完了《医学大神》的第二本《沥血呕心:哈维与血液循环论》。
本文提纲:
导读
科学家有主流吗?
长河一掬
伦姆雷讲席与哈维的治学态度
我仅做真理的党人。
生前身后名
“The discovery is incomparable the most important ever made in physiological science, bearing and destined to bear fruit for the benefit of all succeeding ages.”
尽量多作展示,比如整个腹部,然后再根据位置和联系,解剖细分。 指出正在解剖结构的特殊之处。 只讲解那些你们靠自己或者依据经典学不到的内容。 尽量在观众面前对尸体结构多作切分解剖。 依据远近观察而灌输正确观点,通过动物的身体结构阐明人的生体结构。 不赞扬或贬损别的解剖学家,因为大家的工作都很出色,而且即使犯错也情有可原。 不与旁人争论或试图反驳对方,除非有最明显的论据(the most obvious retort)。 简单扼要地阐述事物,但不让任何可以看到的事物遗漏。 任何不需要解剖而自明的,或可以在家阅读而理解的,不讲。 不过多深入细节,或者作太过细碎的分析,因为时间不允许。 根据时间讲解三节课:第一天讲腹腔,脏乱(nasty)却因其无所不包(infinite variaty)而能获益匪浅(recompensed);第二天讲胸腔;第三天是大脑的盛宴(the divine banquet)。
献给最亲爱的朋友、Argent 博士、杰出而德高望重的皇家医学院主席,以及其他医生们,最尊贵的同仁们
我博学的朋友们,我已经多次在我的解剖学讲演中向你们阐示(presented),我关于心脏运动与功能的新观点;九年多来,那些观点已经在你们多次在场时的演示中验证(demonstration),通过论证而显明(illustrated),并从最博学且富有经验的解剖学家的反对声中得以解放,我最终还是屈服于许多要求(requests),或许我可以说是诚挚的恳求(entreaties),中的一些,在这篇正式论文中,向全体学界(for general consideration),展示那些观点。
如果那些工作不是真地通过你们而得以展示,我博学的朋友们,我对它能完整无损地发表几乎不抱希望;因为你们整体而言已经成为我几乎所有采集实证、辩驳谬误时的忠实见证者。你们见过我解剖,在所有那些我保持研究对象可见可闻(objects of sense)的演示实证中,你们已经习惯于站立我身侧,用你们的誓词见证我的工作。
并且,鉴于本书提出血液通过新的路径行进和回转(to course and revolve),这与饱经拷问的、因循已久的,而又被一大批博学杰出之士阐明的,古时路径非常不同,我曾非常担心或许我会为先验的偏傲所攻讦,如果我在家中而非公开进行这些工作,又或将之发布于海外以求誉名;除非我已经先将研究呈现于你们,以眼见为实的方式在你们面前证实它的结论,回答了你们的疑问和反对,并获得了我们杰出尊贵的主席的同意(assent)和支持。因为我被最亲密的朋友说服,如果我能在你们以及我们的因为数众多的学者而闻名的学院面前做好提议,那么我就能减少许多因他人(的不解)而产生的担忧。
我甚至大胆地愿望,我能拥有一份慰藉:获得所有你们的,以及与你们秉持一样理念的思想家们(philosophers)的,出于对真理纯粹的热爱(sheer love of truth)而给予我的支持。
真正的思想家,那些仅渴望真理和知识的人,从不视其自身为完全知晓(thoroughly informed),他们欢迎新知(further information),不论其从何人而来,从何地而来;他们决不狭隘地设想,任何由古人传递下来的艺术或科学,已经臻于高度先进或完善的境地(a state of forwardness or completeness),以至于他人的聪慧和勤奋将无所施为(nothing is left for the ingenuity and industry of others)。
正相反,许多思想家坚持认为,我们之所知仍远远少于之所未知;思想家们不将他们的信念固定于他人的感知之上,因为那样他们便会失去自己的自由,并停止信任他们自己的理性作出的结论。
他们不会向“老古董“效忠,发情人般的誓言,以至于他们要公开地在全体人面前,拒绝和抛弃他们与之为友的“真理”。他们甚至知道,盲从(credulous)虚荣(vain)的人,在初见时,便倾向于接受和相信一切呈递给他们的东西;因此他们认识到愚昧(dull)无知(unintellectual)的人反感(indisposed)眼前的事实,甚至对正午阳光也视而不见。
他们在哲思之旅中教会我们,勤勉地规避诗人的预言(fables of the poets)、粗人的幻想(fancies of the vulgar),那些犹如怀疑论者(sceptics)的谬论。
那些勤奋、善良、正直的人,从不令他们的思想为仇恨妒忌的激情所扭曲,因那些情感使人无法衡量代表真理的论点(advanced in behalf of truth),无法评估甚至已经被很好证明的议题。
他们不会认为,如果因为真理和无法辩驳的证明的要求而改变自己的观点,与其身份不匹配。他们不视(esteem)放弃错误,即使其被上古权威支持(sanctioned by the highest antiquity),为有损名誉,因为他们完全明白:人都会犯错和受迷惑;许多事物因偶然被发现,许多事物可以被无差别地从任何地方习得:长者可以从青年处学习,贤者可以从驽者学习。
我亲爱的同仁们,我无意于通过引据其他解剖学家,或者炫耀(make a parade of)我的强识、博闻和辛苦,将这篇论文扩展为巨著;因为我精熟于(profess)学习和教授解剖学,并非通过书本而是从解剖分析,并非以思想家的身份而是通过学习自然的纹理;因为我不认为那样做是对的或适当的——努力从古人那里拿来属于他们的荣誉,或者与今人争辩,并与那些在解剖学方面杰出的并已经成为我的老师的人陷入矛盾。
我不会故意以虚假知识去攻击任何真诚渴求真知的人,也不会将误入歧途的人视为罪过。我发誓我仅做真理的党人(the partisan of truth);我能够确凿地说,我已将我所有的努力(endeavour)和艰辛(pains)用于产生益于仁善(agreeable to the good)、利于学识(profitable to the learned)、丰于著述(useful to letters)的事业。
此致,最尊贵的博士们,善待你们的解剖学家
威廉·哈维
“这里是艾塞克斯汉普斯蒂德祠堂。1657年6月,哈维的遗骸葬在这个简朴的铅棺里,没有外椁,没有内饰。唯岁月流逝,风雨侵蚀,致使铅棺损坏严重,危及保护功能。我们这些仍然记得血液循环发现历史的人,有责任进行维护。皇家内科医师团曾蒙哈维惠赠,并继承哈维房产。医师团于1883年,经哈维后人代表准许【小王注:哈维无儿无女仅有甥侄】,履行这一指责。根据决议,我们将安置哈维遗体的铅棺尽力恢复原貌,于10月18日,在四位哈维后人、医师团主席和诸多同仁见证下,医师团怀着敬意,将铅棺从地窖转移到这个石棺内,以求妥善保存。”